文/杨国英
魔幻之都,不再魔幻;
落寞贵族,开始抢人。
2020,注定是艰难之年,罕见的疫情之年+罕见的中美冲突之年,在激荡着每一个个体、每一个企业、乃至每一个城市的命运。
而内循环的要义,本就在于“存量的博弈”——在这样的背景下,一切的竞争,都将显现加剧,个体PK个体,企业PK企业,城市PK城市。
昨天,上海发布重磅消息:
上海落户门槛大幅降低!
具体是,把本科毕业生直接落户的学校,从北大、清华扩展到上海本地的上海交大、复旦大学、同济大学、华东师范大学(在沪“世界一流大学建设高校”)
——这意味着,上海本硕应届生的直接落户,已从原来的北大清华两所高校,扩大到现在的6所高校,每年新增合适人数近3万。
所以,上海所谓的降低落户门槛,其实,门槛还是很高的,是仅针对高端人才的降低门槛。
这一点,是与深圳、杭州、南京等城市是不同的,后者仅是针对普遍高校毕业后,而上海是仅针对6所高校的毕业生,至于像西安等城市的近乎无门槛落户,上海的所谓降低门槛,则更是贵族气十足。
但是,即便如此,即便仅是微微低下腰,对于落寞贵族的上海,仍然是极其不易的。
其实,在2018年之前的十年,上海的人口政策,一直是以“限制人口增长”为核心诉求。
最终的结果是:上海的人口是限制住了,经济的增长也减速了。所以,过去的十年,几乎是上海“失去的十年”。
对比一下深圳:
2010-2019年,上海常住人口,从2302万到2428万,十年时间,净增加126万;
2010-2019年,深圳常住人口,从1036万到1344万,十年时间,净增加308万。
事实上,不仅是对比深圳,对比北京、广州、或杭州、成都、武汉等,过去十年,上海的常住人口增加量,也是较低的。
人口增长是限制住了,但是,经济增长却出现了巨大的滑坡。
还是与深圳对比:
2010-2019年,上海GDP,从1.69万亿到3.82万亿,十年增幅126%;
2010-2019年,深圳GDP,从0.95万亿到2.69万亿,十年增幅185%。
十年时间,深圳的GDP增幅,跑赢了上海近60个百分点——这一结果,之于深圳,令人惊喜,之于上海,令人惊慌。
过去十年,上海不仅是经济增速,落后于其他一线城市、以及杭州、成都、南京等头部二线城市,而且,代表新经济力量的巨头企业,上海也远少于深圳。
华为、腾讯、大疆、柔宇……这些深圳的新经济巨头,他们拥有的科研实力,已经走向全球前列;再论其他领域的佼佼者,金融如平安,地产如万科,新能源汽车如比亚迪,新起之秀如宝能等等,在深圳这片神奇的土地上,崛起的超级巨头,已经不是个位数,而是二三十个之多。
与之相比,上海的新经济巨头,有是有,但乏善可陈,满打满算也不超过10个。
现在,上海开始慌了!
现在,内循环之下的中国城市竞争,开始全面打响了!
而值得我们思考的是:
1,上海的落户门槛降低,已从2所高校扩大到6所,未来会不会进一步扩大?
如果进一步扩大,如果扩大到其他省市的其他高校,这对其他城市、尤其是华东地区的人才,必将产生极难抵抗的虹吸作用。
尤其是对周边的二线城市,比如南京、合肥、乃至武汉和杭州等,未来均有可能遭受一定程度的冲击。
毕竟,现在上海的一张房票,价值差不多近百万,更何况,落寞贵族也是贵族,且上海是近代中国最为迷人的贵族,只要放下了身段,就必有无数人向往之、拥抱之。
2,超级城市摧生的新型城市群,未来将显著影响房价格局。
比如深圳,在过去20年的经济增长和人口增长“双高速”之下,产业不得不向东莞等周边城市溢出。
超级城市在产业溢出的同时,高房价也有同样的溢出效应,现在,东莞的房价接近3万/平米了——等同南京,超过成都和武汉,而这后三个城市,都是中国的二线头部城市。
现在上海,也开始抢人,只要愿意抢,只要愿意进一步降低门槛抢,上海新增人口是极其容易的。
而这也意味着,上海的松江、青浦、奉贤、金山等上海郊区,在未来几年,将进入产业加速、人口双加速阶段,去年初华为就在青浦拿地3000多亩,拟建华为国内最大的创新园区——毕竟,上海全市总面积才6300多平方公里,产业加速、人口加速的第一溢出区域,肯定是上海的郊区,其次,也是上海的紧临周边城市。
当然,房价呢,也会有同样的溢出趋势!